2025年10月27日，ok138cn太阳集团古天乐“会通论坛”邀请中国人民大学ok138cn太阳集团古天乐教授余俊伟，在学院225会议室作了题为“解析‘“真”为逻辑学指引方向’”的学术报告，报告由我院郭建萍教授主持。

本次报告的题目是逻辑学家、哲学家弗雷格的一句名言，这条名言也是弗雷格思想中最为核心的内容。弗雷格本人是在逻辑学与哲学的双重意义上讨论“真”，理解弗雷格当然也需要从这两个角度出发，这同时也体现了逻辑工作的一个特点——“技术和思想（哲学）”并重。本次报告，余俊伟教授讲述了他在学术研究的不同时期，对“哲学”和“技术”的兴趣转变历程，以此为引，开展了今天的这个报告。

本次报告的内容分为五个部分：题解、为什么提出、如何指引、延伸与启示，其中第二部分是报告的核心。

第一部分，题解：为什么是“‘真’为逻辑学指引方向”。国内的弗雷格专著译本中影响大、引用率高的是王路教授翻译的《弗雷格哲学论著选辑》，受此译本影响，学者对这句话的印象一般是“‘真’为逻辑指引方向”。但是余老师认为应当将“逻辑”译为“逻辑学”。他以这段话的原文：“正像‘美’这个词为美学、‘善’这个词为伦理学指引方向一样，‘真’这个词为逻辑指引方向”为例，结合“逻辑”与“逻辑学”的区分，表明这里的“logic”应当译为“逻辑学”，与语句中的“伦理学”“美学”对应。

第二部分，弗雷格提出“真”为逻辑学指引方向的两个目的：1、抵制内涵逻辑学家；2、抵制心理主义。关于第一点，余教授提到，弗雷格在1879年的《概念文字》中作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区分：语言及语言所表达的，在《概念文字》中它们被表述为“概念文字”与“概念内容”。“概念文字”就是弗雷格给出的语言，余教授以现在通用一阶逻辑符号（&，!，"，@）来表示。更为重要的是“概念内容”，概念内容是“语言所表达的”中最为重要的部分。但仅仅区分概念文字与概念内容是不够的，必须要对概念内容再作区分。比如，“如果‘a=b’为真，那么‘a=a’与‘a=b’同样为真，二者有何区别？因此，为了说明概念内容，弗雷格区分了涵义与意谓。例如，“尽管‘a’与‘b’的意谓相同，因而‘a=a’的真值与‘a=b’的真值也相同”，但是它们的涵义不同，即“a=a”表达的思想“a=b”表达的思想不同，表明了这两个句子的认识价值不同。弗雷格区分了句子、专名、概念词的涵义和意谓，句子的涵义是思想，意谓是真值；专名的涵义是对象呈现的方式，意谓是对象；概念词的涵义是思想的部分，意谓是概念。对概念与对象的区分是弗雷格思想的一个重大贡献，因为它体现了弗雷格逻辑与亚氏逻辑的一个重大区别：两种逻辑的基本结构不同。在区分涵义和意谓之后，弗雷格指出，内涵逻辑学家过于重视涵义，但是他认为更重要的是意谓。逻辑规律首先是意谓范围的规律，它们间接地才与涵义相联系。这样，余教授就从对涵义和意谓的区分，以及与逻辑规律的联系，说明了为什么“‘真’为逻辑学指引方向”。

关于第二点，弗雷格说“要把心理学的东西与逻辑的东西，主观的东西与客观的东西明确的区别开来”，这表明逻辑学与心理学、主观与客观、“真”与“以之为真”是不同的，逻辑是客观的，是与“真”相关的。余教授提到，弗雷格的逻辑是与人的认知无关的，是“上帝的逻辑”，是二值的，所以它是客观的，逻辑学是要认识“是真的规律”。但是从“是真的规律”会产生“把某物看作真”，即思想、判断、推理的规定，以及人们大概会谈到的思维规律，这些又容易产生混淆的危险。弗雷格为了避免这种混淆，严格规定逻辑学的任务是发现是真的规律，而不是把某物看做真的规律或思维规律。而“真”一词的意谓是在是真的规律中展示出来的，这也表明了“‘真’为逻辑指引方向”。

第三部分，“真”是如何指引逻辑学的。这一部分的内容主要是在《概念文字》之中，如，函数结构¥6À7表达的一个对象处于一个概念之下，以及《概念文字》中的逻辑有效式（思想结构）。余教授总结了弗雷格逻辑的本质：是关于谓述的，这一点与亚里士多德一脉相承，区别在于弗雷格逻辑的基本关系是概念与对象的关系，不是亚里士多德那种概念与概念的关系。其次，弗雷格逻辑中体现了“谓述本身”，即量词。这是是真的规律的两个层次。

第四部分，是对弗雷格“真”的延伸。弗雷格的研究对逻辑学与哲学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，后来的许多研究都可以直接追溯到他。余教授列举了一些主要的工作：第一，《概念文字》是弗雷格为了“逻辑推出数学”的铺垫工作，他的真正目的是要解决数学基础问题，虽然失败了，但是后继者用集合论实现了他的设想；第二，他的《概念文字》促进了形式方法的发展，如后来的哥德尔的工作；第三，逻辑基础问题，弗雷格用逻辑为数学奠基，后来者深化了他的问题，提出了何者为逻辑奠基；第四，分析语言的方法论意义，例如，逻辑实证主义与日常语言学派。第五，逻辑技术工作的发展，形式语言与系统。

第五部分，弗雷格对我们的启示。余教授举了三类事例，展示了继弗雷格的“真”概念之后，对“真”的不同理解。第一，各种真理论（符合论、冗余论等），但余教授认为这些真理论与弗雷格的不同，都是认识论与方法论意义上的“真”。第二，批判性思维所追求的“真”，批判性思维重视实践，因而把“真”落到实践中，但是这与逻辑的“真”相差较大。第三，“真”与说之为真，如论证、修辞之类的研究，过分强调论说的技术、技巧等话术，而忽略了“真”。

无论是对哲学受众还是逻辑学受众，本次报告的主题都极具吸引力。自弗雷格之后，“真”概念的重要性毋需赘言，余教授用从逻辑学与哲学的双重视角带我们重新回顾这一基础问题，从最初的动机，到具体的方法，进而谈到相关的延伸，以及站在今天再回顾它的发展而得到的启示，呈现出一个清晰的脉络。今天，逻辑学的发展与弗雷格的设想已经发生较大变化，但是弗雷格的逻辑观——“发现是真的规律”，依然是我们从事逻辑研究的出发点与立足点，即使在今天，“真”依然在为逻辑学指引方向。

本次报告十分精彩，讨论环节更是异常热烈，类似“逻辑基础”等问题引发群体性的思考与讨论，报告持续两个多小时，最后，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。

供稿人：ok138cn太阳集团古天乐 卫杰

初审丨吴朋飞

二审丨陈敬坤

终审丨尤   洋